Astra

在崩壞的風中,唯有他的笑容侵佔了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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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真正的聲音》

#音乐系列11:真正的声音
#冥十二宫篇雅典娜自尽段落
#晚安,我所敬爱的女神


——妳在眼前看见了什麽呢?
——是五颜六色充满魅力的世界吗?

——还是⋯⋯

“⋯⋯雅典娜。”
孔雀绿色的眸子目光不含畏惧地直视过来,唯一能感知的眼聚焦於那同样色系的坚强,带着几分温和笑意,柔情如水流动在早已残缺不堪的身子上,独自撑下这本不该发生的浩劫,疼痛丶悲怆丶憎恨,一个个负面能量灌入泛着紫色光芒的冥衣,宛若被扣上了老实脚镣,每走的一步都沉重地陷入疯狂与绝望中。

两双不同世界的眼不该如此对望,上一次接受女神允下的仁慈又是此时?

沙罗双树的花瓣嘲讽似纷飞於圣域,有些落在脚边被狠狠踩下,有些拂过女神那紫藤长编的发丝,红的美丽,大地上盛开的花朵,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发生,纷争不断,守护着什麽的同时,谁的生命也正在流逝,同伴的泪水与血液渲染着天空,最後一抹金尘,形而寂静的黑。

——“究竟为谁而战。”

手上究竟弑杀了多少生命,以这副姿态再度现身本就是种罪过,以死人之身,宣誓效忠於冥府之王,参与了这场神与神间互相嘲笑玩弄的游戏,这条命,不再是为了守护大地的爱与和平,守护着伟大的女神降临,一连串的背叛行为早不奢求能被谁来理解,却在望见那昔日多次想见的少女时,心里头莫名不安且躁动起来。
唯独那人,不想再做出伤害对方的举动了。

曾将神看底下的人,此刻胸前那刺痛灼热再次响起呐喊的哀鸣,彷佛要人不要忘记自己如何狼狈成为上一场游戏中被全世界玩弄的失败者。
胜利女神从不在手里,自我在盾下苏醒。

——停下脚步,探寻自己真正的声音吧。

“⋯⋯加隆。”形如罪人的兄弟,此时却用这种方式相识团圆,望向他的眼神中布满了复杂的情绪,记忆中那张脸还停留在十三年前稚气未脱的样子,任性丶大胆妄为,甚至是对神明的不敬出口的特别自然这种事情,一字一句自己都还深深刻在心底,最後,自己在那一拳挥打下去後拖着毫无还手之力的身体,来到想犯神更想进一步威胁的大罪人的居所,斯尼旺海峡的水牢,将手覆上他的手轻轻握了一下,这双手,在感受不到温暖的瞬间就得在下一次相遇可以触碰到了,最後的最後,让作为兄长的自己祈祷吧。
眼睁睁看断绝一切的栏杆放下,亲手斩断了这十几年来的血脉羁绊,认定这是为对方好,是为了净化心底那蠢蠢欲动的邪恶好让他不再有那种危险的想法。

没错,只要如此,通过海水洗礼与女神原谅,加隆便会回到从前还肯一起奋斗的那个加隆。

而这一等就是十三年,不长不短,这一望,是临终前几分钟。

“啊⋯⋯哈——?!”

接过了兄弟递来的箱子,打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久违不见的光辉,本被藏在椅下不打算再看见或拾起的凶器出现在面前,惊呼後不知所措,这个打开的命令是抱持着何种意图所说?
女神呦,妳究竟在想些什麽?

那平淡轻柔的语气令人捉摸不透,打从婴儿时期笑容满盈的时候开始,便没有一次能看清楚女神的用意,难道命战斗的停止是在为什麽而留下时间吗。

“这个⋯⋯到底是?”脑海里浮现襁褓之中的她,咿呀着想与自己玩乐的样子,那个时候自己是想如何做来着,是怎麽指使着人,甚至是如何看待同伴牺牲。

——现在我该相信什麽才好。

“为什麽——⋯”

——为什麽?
下意识拾起黄金匕首,回忆还没全数倒完,从上头还能看清自己的脸庞,这绝对是女神,甚至是世界开得最大的玩笑。
闪烁着星光般耀眼的光芒,金色锋角不依岁月流逝而钝,在她眼下投来的眼神中寻觅着解答,她却像是看透了所有的不肯做出任何答案,只是嘴角扬起个温柔的弧度,将撑起给予人们希望的那双玉手轻轻地覆盖上来,掌心贴手背,即使是这种苛刻情势,也在鼓励支持着另一方的选择。

彷佛从一开始就没有谁背叛过她,她是一直这麽相信着,相信着她的战士。

——我知道即使这样做女神也不会原谅我的罪行,无论你如何请相信我这一点吧,请相信我,的确是想为正义而战。

心底被触到柔软而融化,不知道其他战友此刻有什麽想法,但有某股无名的暖意持续自那掌心中传来,究竟她已经看见了多远的地方?

咚。
莫名浮起的信任交付开始如涨潮海水般满溢了眼眶,无论如何,她肯定是有了什麽决定才要让这个仪式再次发生,这次是真的⋯⋯要亲手解开牢扣在脖子上的锁了。

少女高仰起头,宛若成为十字架上纯洁又神圣的献祭品,她闭上眼睛,握紧了染过无数鲜血的处刑者的手,不等钟声敲响,不等止住泪水,不等那声呼唤——⋯

——期盼在内心共鸣的事物。
——请让我听听真正的声音。

暖流自体内溢出喷洒,刀锋锐利地划破了纤细雪白的颈子,流下的鲜红加快了时间的流逝,瞪大了混上红色的眼,那一瞬间是毫不质疑的,一切都在现在写下完美进行,停摆的齿轮再次转动,一个个扣上链结。

——即使伸出双手,也抓不住任何东西。
——在现实与梦想的夹缝中竭尽全力,屹立不倒。

“雅典娜——!!”

弃下匕首,少女的双手失去了支撑而垂下,躺向花瓣铺好的温床,倒入另一位紧眉头深锁的人怀里,似乎比谁都知晓这个结局到来,接住的动作是那麽温柔,而自己,心跳剧烈地撞击胸膛,死亡计时的沙漏颠倒摆放,指尖越靠近她越感觉到生命无情流逝。
脑袋还是一片混乱,哭喊着她神圣的名字。

不能忘记的是少女倒下时始终挂着的微笑,很浅,与她诉说再见的眼泪。

——妳在眼前看见了什麽呢?
——是五颜六色充满魅力的世界吗?

等再次捉住她的手时已经感觉不到温暖的体温,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一缺少氧气就只能像个空壳子不再有丝毫动作,包含感情的泪落在她脸颊边如星勾起希望落下,阖上同样孔雀绿色的眼,低语。

真正对彼此的赎罪划下句点,所敬爱的女神啊,不再迷茫困住,从得到信任那刻开始,心之所向也成为了未来想看见的光明未来,由您的战士所带来的和平结局。

——如今我相信,未来是值得这份期许的。
——为了守护这份爱,战胜所有艰难⋯⋯

——这一切就有意义。


——“没关系的。”就算是错觉,我也想相信自己是听见了这句话,结束了这互相残杀的战役的话。


——晚安,我所敬爱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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