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投汪海,死亡是自己最终的结局。
在那些巧合的擦身而过时自己就应该察觉到了异样,或许说,在被祖父任命为召唤者参赛时就该被点醒了,还是说更久以前呢,只不过是现在的契机将开关打开运作,身体无恙,然而有什麽在心底慢慢发芽长大。
——许愿。
是嫉妒丶不服,还是迫於无奈的崩坏。
濒临绝境落下的雪花覆盖住这座被挑选的命运之都,白绵的一片轻轻地将谁的心意给无声埋葬,在期许不牺牲谁的愿望下是同样失去的付出。
在圣杯溢出的黑水中流失的不单时间丶生命,那是许愿者的善良,就如马达快速打水,抽离杯中的杂质,是本质中的元素之一。
拼命想去挽留的话就得将手伸入,伸向全部,即是自己的一切。
圣杯能实现任何的欲望,片刻的丶永恒的。
将世界因果倒吊,沙漏的沙粒被重新计算,熄灭的烛火再度引燃,万物死去,死尸获得重生的机会,那双眼中所向往的未来,圣杯无一不能实现。
——向圣杯许愿吧。
——向自己许愿吧。
“正是因为有前辈在,冬木市才有它没有的美丽,夜中街坊的灯闪闪发亮,明明天空没有星星,它却如此耀眼。”
纯净的爱慕与泪水滋润了这本该消失的地方,在黑幕降下的那刻,此地失去了宁静,在心中有个小小的愿望却无处倾诉,在紫罗兰的碎发间能看出小巷里的污蔑在目光下依然闪亮。
究竟让心爱之人愿意受伤流血的理由是什么呢。
捧在手心的糖果圆滚滚地绕了一圈,粉色的。
“可是⋯⋯没有了前辈的冬木市,不会伤心,不会记住,不会因此而作出任何改变。”
没有人知道那样晚归的他身上的血迹与失落之情是为谁流露,身体被谁割下一块肉,心里被谁挖了个空,就算一夜过去,融化的白雪带走真相,也没有谁会去在意这一个人。
一个人驻守着空屋,回忆积满之地,这些人们视为的美好却在眼中扭曲成不安与恐惧的粮食,被自身壮大起来的虚无噬吞。
“所以前辈由我来守护,我一个人,只属于我的。要是他不能动了的话就不会再跑出去了。”
——如果我能,将前辈想除掉的坏事通通捕捉,那么学长也就不必再出门然后一副要哭的模样回来了,他的心不会再被针戳,他也不会被改造成非人非物的模样,他不用再为了谁去投奔地狱了。
⋯⋯好渺小。
前辈,又在这里的什么地方奋斗着呢?
这种只能被保护的感觉,是少女的愿望,亦是少女痛苦的咒语。
——“樱,留在家中吧。”
“如果只能做梦的话,那至少在梦里,让我帮助你吧,若我的弱小能够分担前辈的苦恼,那我也想⋯⋯如恶梦吞噬掉那些邪恶。”
镜中映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却狰狞不少,笑容也歪曲添加点邪魅之色,失了精神的声音低了几分,指尖触上冰凉的玻璃,与自我重叠,窃笑。
“由樱来做,由这双手来⋯⋯”
——前辈,樱不想只是在家里等待前辈回来。那样好痛苦⋯⋯会不会夕阳沈下时前辈都还没回家,那扇门再也不会被拉开,或者,倒下面前的是一具缺手失神的尸体呢?
——樱想帮助前辈,想尽力去帮助。
止不住的思念促使身体动作起来,那分不出善恶的思绪只告诉自己什麽是欲望,欲望即为愿望,愿望即为欲望。
收起恶魔之音的朝木门看去,只要拉开那扇门,就能到重要之人的身边,像要看透的多了分刺,很快,白裳的便衣被冷风调皮地提起玩弄,似乎没听见任何人喊着自己的声音,将门给好好关上了。
“⋯⋯樱出门了哦。”
——在梦里,实现我的愿望吧,我向圣杯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