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tra

#双向後悔，单向选择
#冲田组无差向本丸向
#冲田总司另类逸闻的衍生


——かごめかごめ
——笼の中の鸟は
——いついつ出やる
——夜明けの晩に
——鹤と亀が滑った
——後ろの正面だあれ⋯？

梅雨时节，大气中不稳定的分子已经够多，天空还不时摇晃着乌云笼罩的涟漪，染上混浊的颜色，给本丸带来不大愉快的云朵。
虽然对於这方面的理解多数是来自那异世界过来的女人口中听来，被选中成为审神者的她最近对这个时节感到敏感，不时做出轻叹的吐息，却又露出慈蔼的笑容面对大家。
然而身为一把刀的付葬神，能够理解其中万分之一都该是庆幸才对。

谁都没有资格得到除了鲜血以外的东西。

想到这一点，下意识的眯起了眸子。
喜悦丶悲伤丶愤怒丶哀愁，这些感情属於刀刀他们是不被赐予的，然而自己觉得眼前那一片水光与晕红，正是这些的颜色。
柔软的羽织拂过脸庞，出征回来正好带来了点火药味，烧焦刺鼻，一点也不可爱的味道。面朝天花板躺好着，无视了半跪在身上的人的灼热目光，眉毛连皱也没皱的，再次好好注视着面前那双闪闪动人的蓝色眼眸。

“在生气些什麽啊你。”

“闭嘴。”

宛如点点萤火忽隐忽现，从那与青空正蓝的眼眸中缓慢积出，珠落大落的啪唧一声，温热一滴的点在脸颊上。
自己曾随意的想过，安定的情绪不稳或多或少会与他眼下的那颗泪痣有关，然而每当看见他的眼泪，心中萌起的永远不是伸手轻轻拭去泪水般温柔的念头，而是更加冷静，有点嘲弄意味的语气来反驳此时此刻的对方。
就像一把刀，硬生生地刺穿心脏，多捅上几刀再推开那样，这才是把有用的刀。

何况⋯⋯

“喂，我说，你气就去别边气。衣服都给你弄脏了。”

“哈，那就来弄得更肮脏一点，然後投怀主人的怀抱里如何？”

何况他又不会把心里所想之事好好表达的出来。
脸上又多上了几滴啪唧。

啊⋯⋯想起来了啊，今天的出征。
地点是那个充满悲伤回忆的地方。
以担忧之色洗炼，留下的除了功绩，除了血液，还有因病发热而导致的最初虚弱，一切都像是命运所安排，要在这个时节将埋下的种子破壳发芽，一点一滴的将器官环绕住勒紧，将热度迈向最高点。
自己非常的清楚，在那一场战役开始前那人便以露出不寻常的表情，说不出的反差，然而为了任务的达成还是勉强了自己上场。

——明晚我会带上清光一起作战。

没有理会安定口中的戏弄，只是将身子挪了挪自行爬了起来拾起放置在枕边赤色刀鞘的刀。
当指尖碰击的瞬间，回忆如浪倒灌进了脑中。
束起的马尾依旧在眼前摇晃，大声喝斥的嗓音比平常低沉了几分，目光中闪现的是犀利又准确的砍定点。
然而太过努力而未注意到的体温飙高造成了晕眩至昏倒的情况，在从屋敷油纸破裂的一角照射进的月光处中，随着一声响亮的断刃声，怦然倒下。

不敢置信的回首去看，刹间意识模糊了起来。

见到了那人身上溅上的大量鲜血，红了的浅葱，忘记了立场的危险跪在身旁呼唤着那人的名字，忘记了那炙热的温度在随着自己时间消逝而感受不到，忘记了那人的胸膛其实还在起伏着。

忘记了自己身为那人的刀，鬼的刀，这样哭泣呐喊的表现宛如失去挚亲难过的孩子。
要是还能见到一面，会被摸着头揉搓着笑话。抚着那人脸庞的手直到最後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颤抖。

那之後的记忆就从来到这个本丸开始了，而自己并不知道留下的安定之後经历的是什麽，是愧疚吗，是愤怒吗，但是他来到这个本丸後，一次也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责备过。
想必⋯⋯是後悔吧。

——再慢一点发现可就会来不及了，现在就好好休养吧，是热中暑，是早发现可硬撑了吧⋯⋯在那样的地方没有遭到更严重的伤害真是幸运。
——请问⋯⋯在救治途中，有没有一双红色眼睛的人在？
——这个我就没有注意到了，抱歉啊⋯⋯
——不⋯⋯您不需要道歉，谢谢您了医生。
——你也是剑士一员吧，要不去看看其他的伤患——⋯
——不了，大概是哭着脸躲起来了吧，我会再等等看的。

脚步走向了庭院，抬起头来望向飘起微微小雨的天空，不知是不是给予掩盖眼泪的机会，这雨下得并不闷热。
“那种给主人带来麻烦的事，做了可是会被训的啊，不过⋯⋯”
“⋯⋯。”

“不过我们好像都挺需要来淋一场雨，顺便来切磋切磋直到晚饭之前，你说呢，安定？”
“噢啦，这下子变得不可爱了也没关系吗，需要淋雨的是你自己吧，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少废话了。”

雨中淋沐着两颗受了伤的心，一颗出现了缺角，一颗出现了磨痕，在子供们的歌声下响起了一首童谣。
因着回忆而被困住的人是多麽可悲，泪水与雨水混合，安定将刀身抽出离鞘，没有使用练习用的木刀，总是切落头颅的刀锋利的很，一面映出了自己的脸，接着尖端对准了自己。

熟悉到无法忘记的姿势。

而自己也将手中的那把抽出，握着刀柄的手很暖和，好似确认着自己还存在着的证明，双腿打开的摆出战斗姿势，一端对一端。
从前，总是走在那人的身後看着那宽厚高耸的背影，稚气未脱的笑颜与严肃冷静的心境都是想要去学习到的，这与看多了就能学会的剑法不同，两个人面对面摆出同样的姿势是多麽有趣的事。
然而在背後默默跟着的结果却是无法看清更加向前的原因是什麽阻挡了起来。

明明一直陪伴着，被爱护着，却没能看见的一面。

——脸色好像不大好啊⋯⋯没事吧？
——嗯？呀⋯⋯没什麽大不了的哦清光，在关心我前，可要更关心这次的作战啊。
——唔嗯？好的。

即使下一秒一划就会如上了战场般露出惨状，闷热天气下的恶作剧，打湿了的发紧贴在颊边，眼神中莫名涌出一种名为思念的感情，嘴巴不禁提出了无关此刻的问题。

——总司？
——总司？！

——不啊总司！怎麽会？明明没有受到严重的伤？总司你醒醒哇！！
——睁开眼睛丶睁开眼睛！
——不啊⋯⋯呜⋯⋯

——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丶对不起⋯⋯
——总司⋯⋯
——总司啊⋯⋯不要死啊⋯⋯
——为了还在等待你回去的那家伙⋯⋯睁开眼睛吧！

——我，加州清光，是川下之子丶河旁之子。虽然不是很好上手，但性能第一。目前正募集无论何时都能运用自如且疼爱我，还能帮忙打扮我的人喔！

——我是大和守安定，冲田总司的爱刀之一。虽然不好使用但性能很不错的，请多指教。

“呐⋯⋯你後悔吗？”

“不後悔。”

而安定他的眼中也显露着同样的颜色。
像是看穿了这句的言外之意，他自然地勾勒起了嘴角，风吹拂，羽织再次扬起。

“清光，我不後悔。”

能够感觉到，此时自己一定是在笑着的。